调查冲突中的性暴力问题：吸取的教训和未来的战略

2014年6月11日

女士们、先生们，

人权高专办一直以来都致力于监控冲突相关的性暴力问题，这主要通过其外地办事处的工作和对特定事件进行实况调查等方式进行。

人权高专办对性暴力问题的调查对促进保护响应、对特定事件的刑事调查、克服问责障碍的制度改革和跟进事件相关文件等方面十分关键，人权高专办还为国家诉讼提供支持。

我想在此给大家举几个我们在刚果共和国工作的例子。

• 2003年12月21日，100多名妇女在处于叛乱中的刚果民主共和国松戈博姆约村（Songo Mboyo）被强奸。人权官员在袭击发生后前往该村并开展调查。当地妇女逐渐建立起谈论强奸事件的信心。第二天，一群妇女走出了袭击以来藏身的灌木丛，因为士兵们偷走了她们的衣服。人权官员记录了这些事件并列出一份指称肇事者名单。人权官员们返回金沙萨之后立即对当局和军事司法系统进行倡导，并安排将军事检察官带回村庄，启动官方调查。虽然人权官员出于保密原因不能向检察官透露受害者姓名，她们的参与就已经能鼓励幸存者站出来作证。这促成了该国首例将性暴力定性为危害人类罪的定罪。

• 在跟进一份调查刚果共和国蒙巴萨地区的大规模强奸和其他侵犯事件的公开报告时，一支特别部队被派往该地以清理现场和确保对当地人的保护。随后还确保在该地加强了维和部队力量。

• 在最近发布的有关打击性暴力方面的有罪不罚现象中的进展和障碍的报告中，联合国驻刚果民主共和国联合人权办公室强调了其如何向流动法庭和军事检察官提供支持，以协助对偏远地区性暴力相关的严重而可信的指控进行调查。办公室还为军事法官和检察官提供培训。这些努力促成了对一些武装部队和国家警察部队成员的定罪。

通过支持刚果共和国和其他地区性暴力相关的国家诉讼的工作，我们获得了以下一些重要的经验教训：

• 由于许多受害者不愿举报性暴力事件，针对各种侵犯行为的更广泛调查策略在某些情况下更有可能获得相关信息。这实际上有助于与可能受到忽视的消息来源取得联系并避免对成见的畏惧。
• 从调查之初就与当局紧密合作并拉近其与受害者的关系十分重要。向司法和其他当局进行宣传也对确保支持和配合调查十分关键。
• 出台对受害者的保护措施对鼓励他们继续参与司法程序十分重要。在刚果共和国最近结束的米诺瓦审判中，联合国驻刚果民主共和国联合人权办公室定期派出调查团与幸存者交谈，确保其不遭到报复。办公室还与其合作伙伴共同确保增加巡逻的维和人员和落实保护受害者身份的措施。
• 司法程序和其他问责程序必须为受害者赋权，并提高对其社区的敏感度。松戈博姆约村案的审讯听证会就在该村进行，这对为受害者赋权和平复社区创伤产生了重大作用。
• 为受害者提供现有的医疗和心理社会服务不仅是一项必要的道德考量，对受害者获得参与问责进程的必要支持也十分关键。在刚果民主共和国就有类似的安排，接受人权高专办查访的受害者将获得合作组织提供的医疗和心理社会支持。另外，在几内亚调查委员会的工作结束之后，秘书处将有一名工作人员留在该国协助一些幸存者获得医疗护理。
• 与当地妇女团体的合作伙伴关系也可以加强记录性暴力的能力。妇女团体可以提供信息、开展宣传、为作证的受害者提供支持、提请各方关注被忽视的问题并帮助了解虐待的不同形式。

女士们，先生们，

采取合适的方法来记录和调查侵犯事件的重要性已毋需强调。我们已经出台了一些技术和方法来克服记录性暴力时所面临的特别挑战，其中将始终重点关注受害者的安全和福祉。

该协议收集了记录和调查性暴力方面的良好做法，这将成为所有相关行为者在强化记录和调查的努力方面的重要工具。在推进协议的应用时应注意以下几个重点：

• 人权记录和调查遵循固定的方法论并逐渐能为国家和国际诉讼提供支持。然而，其目标和方法却与刑事调查有所不同。其目标更为广泛、方法灵活性更大，这对及时为当局或更大国际社会的保护和预防对策提供信息至关重要。
• 人权记录是一项高度专业化的任务，因此只应由受过特殊培训的专业人员进行。其他人的参与则可能导致销毁未来诉讼所需的证据和使受害者易受伤害等危险。

我认为与国家当局就如何使该协议适用于不同情况进行对话，并为其加强调查性暴力方面的能力提供支持是十分有价值的。

• 最近有关米诺瓦案件的决定中也提出了加强调查性暴力方面能力的需求。虽然人权高专办/联合国组织刚果民主共和国稳定特派团的一份报告中记录了军队在米诺瓦犯下的135起性暴力案件，呈交给北基伍省军事行动法庭的证据却使得39名被控强奸和其他罪行的武装部队成员中的13人无罪释放。由于调查存在缺陷，其余大多数人都只被判较轻罪名。

女士们，先生们，

我想最后强调的是，当我们审视加强国家调查性暴力的能力时，我们应注意到这只是问题的一部分。我们必须解决受害者，尤其是妇女在司法道路上面临的其他障碍，如法律框架不足，金融、物流和程序性障碍，缺乏法律援助以及证人和受害者保护措施等。腐败和对暴力侵害妇女的普遍容忍都可能影响到司法系统起诉的意愿。此外，如果不支付赔偿，受害者及其家人可能很少有兴趣参与缓慢、昂贵且可能导致成见的程序，可能保持沉默或寻求庭外和解。遗憾的是，松戈博姆约村的受害者仍然在等待法院下令要求的赔偿。

这次峰会将为争取全球各国对确保消除实现司法和问责道路上的所有障碍的支持和承诺提供重要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