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利用雇佣军问题工作组对乌克兰访问的初步调查结果

基辅，乌克兰（2016年3月18日）--工作组成员奥尔加•帕特里夏•阿里亚斯•巴里加（Olga Patricia Arias Barriga）女士：我将呈递利用雇佣军问题工作组于2016年3月14日至18日在乌克兰的访问的初步调查结果。工作组希望对乌克兰政府提出访问该国的邀请表示感谢，并感谢与来自国家行政、立法和司法机关的代表们和外交使节团以及民间社会组织的成员召开了会议。代表团同样感谢与自称“顿涅茨克（Donetsk）人民共和国”的代表进行了会面。工作组特别感谢联合国乌克兰人权监察团为组织和促进这次访问提供了支持。

工作组受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委任监测雇佣军的活动、与雇佣军相关的活动和私营军事和安保公司的活动。对此，代表团研究并查明源头、原因、新兴问题、表现形式和趋势，不仅涉及国际法定义的雇佣军，还涉及与雇佣军相关的活动及其对人权尤其是人民自决权的影响。因此，外国战斗人员的主题由于与雇佣军现象的关联，而成为工作组所关注的一个话题，而乌克兰是工作组为详细研究外国战斗人员对人权的影响进行访问的第三个国家。¹

从一开始，我们就希望明确，招募和使用雇佣军在国际法中有着法律定义，包括1949年《日内瓦公约》的1977年《第一附加议定书》和1989年的《反对招募、使用、资助和训练雇佣军国际公约》，乌克兰是其缔约国。雇佣军的标准是以获得私利的愿望为参加敌对行动的动机，并在事实上冲突一方允诺给予远超过对该方武装部队内具有类似等级和职责的战斗员所允诺或付给的物质报偿，既不是冲突一方的国民，又不是冲突一方所控制的领土的居民。雇佣和使用雇佣军是被国际法禁止的。

至于外国战斗人员，对外国战斗人员没有国际公认的法律定义，也没有具体的管理制度。外国战斗人员通常被理解为指那些离开原籍国或常住国、在武装冲突中以叛乱或非国家武装团体成员的身份参与暴力的个人。外国战斗人员由多种动机特别是意识形态的因素推动，但同样也可能被物质报酬所吸引加入战斗。在武装冲突中，外国战斗人员有义务尊重国际人权和人道主义法的适用规则。

雇佣军和外国战斗人员的区别对于查明乌克兰外来武装行动人员、自称“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自称“卢甘斯克（Luhansk）共和国”的状况十分重要。乌克兰的状况十分复杂，以冲突和相应的大量复杂的行动人员、议程和群体为特征。在这样的环境中发展出了多种类型的人员交战，对乌克兰人民的人权造成了重大影响，也导致问责有限。

在2014年的基辅广场抗议活动和2014年3月16日的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²“公投”之后，乌克兰东部爆发了武装敌视行动。 自称“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自称“卢甘斯克共和国”的宣言不仅加剧了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部分区域的武装冲突，还增加了国外战斗人员的流入，对乌克兰的人权造成了巨大影响。

工作组得知，外国人加入战斗以支持所有冲突方。这些外国人来自不同的国家，大多位于欧洲，加入政府的志愿营和自称“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自称“卢甘斯克共和国”的武装团体。涉及所有冲突方对雇佣军的使用，对此需要代表团根据国际法对雇佣军的确切定义展开进一步的分析。

工作组称赞政府使《刑法》中对反对招募、使用、资助和训练雇佣军的定义与国际公约一致。工作组还指出，2015年10月和2015年12月的乌克兰法律修正案允许将外国战斗人员分别编入乌克兰正规军和乌克兰国民警卫队。正因如此，原则上大多数外国人都可以代表政府一方合法参与战斗。

工作组被乌克兰当局告知，至少176名外国人被确认在自称“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自称“卢甘斯克共和国”的武装团体服役。据报道这包括大量来自俄罗斯联邦、塞尔维亚、白俄罗斯、法国和意大利以及其他国家的人员。

很不幸，我们在与所有冲突方的互动中缺乏前后连贯的信息。这使工作组难以整体描述外国人在多个武装团体中进行战斗的活动。此外，这限制了他们确定特定战斗人员是否为合法雇佣军的能力。

尽管如此，工作组仍相信其收到的信息指向了外国人参与的几个层面。范围从志愿者到接受报酬服役的男女，从独立民兵组织成员到专业军队成员皆有。对人权的影响包括被指的法外处决和即审即决、酷刑、任意拘留和侵犯行动自由和言论自由等案例。

工作组并未发现任何有关私营军事公司的特定信息。工作组被告知，在乌克兰只有私营安保公司运营，且政府监督着他们的活动。许可制度控制着私营安保公司，而私营军事公司目前是被禁止运营的。工作组强烈建议为防止潜在的人权侵犯问题制定这方面的规则。

这的确是工作组此次访问的核心关注点。对一系列武装团体中的外国人造成的人权侵犯行为有罪不罚的问题十分普遍而且似乎未加质询，这为忽略问责的灰色地带创造了条件。工作组了解到，乌克兰从未有过任何对雇佣军活动的具体罪行指控。一些外国战斗人员受到间接侵犯罪名的控告，例如侵犯乌克兰领土完整、参与恐怖团体或组织、参与非法准军事或武装兵团，但从未因其所实施的人权侵犯行为受到控告。

工作组敦促政府和武装团体履行其国际人权法义务，确保尊重所有与武装团体中的外国人活动相关的公民、政治、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工作组建议乌克兰政府在《明斯克议定书》框架下拟定有关外国人员参与武装冲突的战略和行动计划。

招募

工作组了解到，众多招募外国人进入不同武装团体的行为都是通过社交媒体和其他在线交流方式进行的，因而有关冲突的信息和后续入伍的合同信息都随时可用。招募办事处，包括据报告在俄罗斯联邦的办事处，也允许当面开展信息共享和招募过程。

动机

据报道外国人参与乌克兰武装冲突的动机各有不同。工作组被告知，许多人都受意识形态或政治原因所激励，而其他的则是由于经济报酬。同时，一些外国人具有犯罪背景，共享的信息也表明一些罪犯被提供接受监禁或在冲突中服役的选择。

工作组还收到了信息表明外国妇女也成为武装冲突的战斗者，其数量少得多。

总结

工作组建议充分落实《明斯克议定书》。尤其，工作组支持《第一议定书》第十条规定，要求从乌克兰撤出非法武装兵团和军事装备以及战斗人员和雇佣军，第一条规定，要求确认双方立即停火，和第七条规定，要求继续进行包容的全国对话。

在进一步对乌克兰武装团体中外国人的人权侵犯行为进行充分问责时，工作组敦促不仅要确认外国战斗人员在武装冲突中的作用，而且要解决他们造成的影响。监控、报告、立法和法律行动等具体措施将意味着逐步实现对侵犯受害者的正义，也对在武装冲突中所犯罪行有罪不罚的不良风气的侵蚀实现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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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1. 工作组在2015年分别访问了突尼斯和比利时以研究外国战斗人员现象。

2. 其地位由联合国大会关于乌克兰领土完整的第68/262号决议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