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阁下,女士们,先生们,
我在2014年6月25至27日间访问了布隆迪,评估了该国的人权状况,并讨论了联合国布隆迪办事处2014年底任务到期后的人权任务存在形式。本次访问旨在跟进两年前的访问。访问期间,我和布隆迪官员、国际社会代表和民间社会团体进行了会谈,并走访了布琼布拉的姆皮巴(Mpimba)监狱。
相较两年前,安全局势得到了改善,出于政治动机的杀人事件比以往更少。然而,随着该国即将开始关键的2015年选举,有明显迹象显示,民事和政治自由有所缩减,这对民间社会组织、媒体和反对派政党的活动起到负面影响。我坚定地认为,2015年选举务必做到公开透明,从而让所有人接受其结果,并防止该国偏离2000年签订《阿鲁沙和平协议》以来取得的成就。
令人鼓舞的是,在选举进程方面,近期出现了一些显著的积极进展。我已经就布隆迪自从2000年签署阿鲁沙协议以来、以及从我上次访问以来取得的成功向该国当局表示了祝贺。这包括国民大会和参议院分别一致通过的新选举法,该法律由总统在6月3日颁布,将监管2015年大选的组织。政府、独立国家选举委员会、政党和联合国于6月9日签署的行为守则是一项更加肯定的措施,它由一系列准则组成,并将管理利益攸关方在选举期间的行为。
然而我很担心的是,言论自由、和平集会与结社权受到越来越多限制,尤其是该国禁止了符合新法律关于公共集会规定的公众集会和示威。布隆迪距离2015年选举越来越近,而执政党保卫民主全国委员会-保卫民主力量(CNDD-FDD)的青年派系“远望者”(Imbonerakure)的政治暴力、威胁政治对手、扰乱政治会议的行为也随之增多,据称其通常得到地方当局和警察的串通。2014年1月和6月之间,联合国布隆迪办事处记录了48起出于政治目的且包含了运动的事件。这是2013年同时段数字的两倍以上。
政党和民间社会组织的分化是进一步令人担忧的问题。主要由图西族组成的争取民族进步统一党(UPRONA)是唯一没有抵制2010年选举的反对党,也是政府联盟的初级成员,该政党目前已分为两派。胡图族反对派政党全国解放阵线(FNL)同样分为几个派系,而身为布隆迪民主阵线副主席、并可能成为总统候选人的弗雷德里克•巴姆武金尤姆维拉(Frédéric Bamvuginyumvira)以腐败罪名受到指控;民主团结运动(MSD)主席亚历克西斯•辛杜希杰(Alexis Sinduhije)在其政党成员与警察发生冲突后已逃离本国。这些事态发展表现出反对派在2015年选举前的弱势。
在我的访问期间,与民间社会组织所开展会谈的参与者也同样分为两派,分别代表批评政府人权纪录的组织、以及对执政党行动表示绝对支持的组织。值得一提的是,我在访问姆皮巴监狱时与被拘押的著名人权维护者皮埃尔•克拉韦尔•姆博宁巴(Pierre Claver Mbonimpa)进行了会面。在和官员的讨论中,我提到了姆博宁巴先生的案件,并鼓励他们保证言论自由并保护所有人权维护者的权利。他们向我保证,皮埃尔•克拉韦尔•姆博宁巴的案件将迅速接受审理,并充分遵守国家和国际人权规范及准则。
我和国家独立人权委员会主席进行了会面,我向他保证我们会持续提供支持。委员会对巩固布隆迪机构至关重要,我们呼吁政府继续对话,提供必要的工具,使之成功地开展任务。
布隆迪正在准备明年的选举,必须特别注意充分尊重言论自由,包括记者和人权维护者的言论自由;务必避免与选举进程相关的暴力;不得容忍骚扰假定的政治对手行为。这些都是在2015年开展自由而公平的选举、并使其结果被所有人接受的先决条件。
在和利益攸关方开展讨论时,我注意到过渡时期司法依然是布隆迪极为敏感的问题。在所有会谈中,我都强调设立真相与和解委员会是落实阿鲁沙协议所载承诺的第一步,对个人的问责也应该予以跟进。现已通过的真相与和解法案并不包括某些由联合国提出并符合国际标准的建议。在和利益攸关方开展讨论后,我相信法律确实提供了一个机会来让布隆迪坚定地走上和解之路,但法律并非万无一失。关键问题在于任命委员,而这和通过法律不同,必须得到双方同意。我鼓励任命称职而公正的委员,他们应该有能力编写可靠的报告。我向对话者保证,如果符合这些标准,人权高专办将做好准备协助真相与和解委员会。
不论是应对日益恶化的政治和人权背景,还是2015年选举前局势进一步恶化的担忧,都需要在2014年之后继续安排人权任务,负责监督和报告。联合国布隆迪办事处人权与司法科一直是监督布隆迪全境人权状况的唯一实体。联合国联合过渡计划已在2014年5月16日被呈交至政府,它赋予人权高专办继续引领联合国在人权和过渡时期司法等优先领域采取措施的任务。鉴于联合国布隆迪办事处的任务授权将在2014年底结束,又鉴于1995年与政府签订的不限期协议,人权高专办可以设立一项常设任务,继续开展所有领域的活动。
在我和政府官员的会议中,我提出了这项协议的约束性,并告知其人权高专办有意在2015年1月1日后继续予以执行。高级专员下一步计划向政府发出函件,正式告知其人权高专办的意图。
对选举的关注不应该让我们忘记布隆迪人日复一日在充分实现经济和社会权利方面的众多挑战。在这个一半人口营养不良、且儿童(尤其是女童)因为贫困而退学的国度,经济和社会权利也仍需被视为优先事项。
大多数对话者同意当前的紧张局势是政治性的,但他们提出可能出现“完美风暴”的场景,这或许会改变人们对紧张局势的关注面,即从政治角度转向族裔角度。
许多因素可能诱发这一场景:对真相与和解委员会进程的潜在操控会助长族裔紧张局面;土地问题也会加重紧张关系,尤其是在2013年12月31日有关建立国家土地委员会的法律颁布后,反对派政党担心它可能偏袒回归的胡图族难民。最后,试图修改阿鲁沙协议的努力特别容易造成分歧,尤其是在族裔平衡问题上。
可靠而成功的选举进程——应尊重布隆迪有义务遵守的国际人权规范——是关乎布隆迪形象及其获得发展项目和过渡司法机制方面支持的重要步骤。
我呼吁布隆迪政府加强努力应对前方挑战,也呼吁国际行为者支持布隆迪的关键过渡期。
非常感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