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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话 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

地拉那高级别国际会议

“监察员机构所面临的移民挑战”

2016年9月7日

人权事务副高级专员的发言

监察员机构在复杂移民流中所面临的挑战
地拉那,阿尔巴尼亚
2016年9月7日至8日
地拉那国际酒店

尼科•佩莱希(阿尔巴尼亚副总理)
伊利尔•梅塔(阿尔巴尼亚议会发言人)
雅克•杜彭(法语国家监察员和调解员协会秘书长、法国权利维护者、法语国家监察员和调解员协会秘书长)
伊格利•托托乍尼(阿尔巴尼亚公益维护人组织)

同事们和朋友们,

我谨代表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向诸位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和对各位主持、召开和参与这一论坛表示深深的感谢。

我们十分感谢阿尔巴尼亚政府和人民的热情好客,也非常感谢阿尔巴尼亚公益维护人组织,为了让我们齐聚于此,它的远见、精力和专业性工作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特别感谢所有到场的监察员和来自国家人权机构的同事,你们来自远近不同的地方,都在工作时间安排中将此次论坛作为优先事项,这也肯定了你们的工作与移民息息相关。感谢各位的努力,也感谢各位继续日复一日地继续努力,支持并大声为人权发言。

诸位在这里达成的——是关于这场危机内部的权利相关性智慧分享,亦不仅仅与这场危机相关。一场关于今天大规模、危险而且非正规移民流动所导致的人权后果的讨论是极有必要的。这并非是一场关于人权是否适用的讨论——而是一场关于如何支持人权的讨论,这场讨论不仅包含国际行为体,而且包含来自原籍国、中转国和接待国的国家行为体。

毕竟,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多人在迁移中。同时,另一个事实是,在整个人类历史上——自远古时代以来——人们就始终在迁移,我们正是通过迁移发现、创造、相互了解、进行贸易并产生了如今我们称为“全球化”的现象——经济、信息、数据和人民的全球化。

然而不幸的是,在去年全年或更多时间里,当代全球化产生的代价是成千上万的人民失去了生命——尤其是在全球移民路线中。无数的人在寻求有尊严且基本人权受到尊重的生活时严重受伤、被剥夺自由以及遭受了仇外心理和歧视。

当数十万人民及其儿童的生命位于危险之中时,我们可以想见他们是别无选择。被困在大规模和不安全的迁移运动中的人们绝大多数是非“自愿”的:迫害、暴力和冲突;令人煎熬的贫穷、摧毁灵魂的歧视;缺乏受教育、基本健康护理或体面工作的渠道;严重的性别不平等问题;气候变化和环境退化造成的恶劣影响;家人分离的悲痛?  他们认为自己别无选择,只有逃离。解决问题的答案就是赋予他们其他选择。而不是拒绝他们视作唯一的选择。

很显然的是——无论何其绝望、何其仓促——迁移都不会也不能抹杀你们的权利!  迁移中的人们与没有进行任何迁移的人一样,都有人权,因此都有获得保护的权利。即使在监禁中——仅次于死亡的剥夺行动方式——他们依然拥有权利,这是经国际《曼德拉囚犯待遇标准规则》证实的。

人权高专办的调查指出了一个悲剧性的讽示,由于必要而非自由选择进行迁移的人在旅程中以及目的地人权受侵犯的风险更大。

而在全球的国家中,公共对于其权利的言辞如何? 相关言论越发分化,更具歧视性和仇外心理。在这样的恶性气氛下,国家及其代表越发串通一气。

朋友们,世界上并不存在权利的“禁区”。并不存在可以忽视权利和让迁移中人民的呼唤无法触及的黄灯等待期。不幸或绝望的人们无心踏入的地带都不可将权利隔离在外。

权利并不是可以免除的赠品——而是与生俱来的尊严——它们不可被移除、暂缓或否认。这是人们固有的尊严——是与生俱来的权利。是不可剥夺的。它们不是脱离我们存在的事实单独存在的——而是对我们作为人类存在最佳的定义,也是全球公认的定义。

所以即使在国家主权地图上明确画出的边界线周围狭小空间中挤成一团——即使徘徊在国际边境的周围——即使如此,我们每个人依然拥有权利。

这些权利的授予不仅属于那些受影响的个人,感谢成员国的几年来的裁定,也对那些负责支持权利的各方产生了有形的行使义务。

迁移中的人有权接受对个人对处境的决定以及应免受歧视、暴力和任意拘留。

我们没有人应该被驱回出发国或原籍国,面临酷刑、迫害或受到其他严重人权侵犯行为的威胁。不驱回原则——国际人权法制定已久、久经考验的真实规范——不含歧视地适用于所有人,包括所有移民者,无论其状态、身份或处境。这与我们的法律身份无关,我们有权享有基本服务。

这些义务的实际含义很明显:拘留绝对不可能符合迁移中儿童的最大利益。应该为迁移中的残疾人提供合理便利。迁移中的孕妇应该可以获取高质量的孕产期和生殖医疗卫生服务以及适当的产前和产后护理。必须确保对所有不幸的移民者采取救援和紧急帮助。必须有效监督所有对移民者大规模迁移的响应措施,以确保不会造成消极的人权影响,确保所有移民者均可获取法律追索——司法援助。

朋友们,权利不过是对各国如何通过公共政策和法律的部件创建人类必要的栖息地的案文性描述。不符合人权的政策、法律和惯例是不适合人类的。

然而今天,迁移中的人民——移民者——面临着越来越严厉的控制措施,他们入境的正规渠道越来越少,对其安全迁移的选项限制越来越多,这导致许多人寻求危险的非正规渠道。

所谓筑起高墙和围栏能阻止迁移;将非正规入境渠道非法化会防止绝望的人们寻求安全渠道;边界的军事化和外部化是“移民管理”的有效措施,这些说法都是谬论。

在这一人类历史上年轻人数量最多的时期,在全球化世界中这一狭小、充满困苦的星球上,在人类大家庭内部筑起高墙?  这样的高墙是虚假、不负责任而且不合理的。对此,在这个相互联系的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独立存在、保持沉默或不提出解决方案。然而,为何有诸多“推动”移民的国家在这些问题上保持沉默,为何那些“拉动”移民的国家的发言仍违背了权利?

亲爱的朋友们,在多种程度上,我们都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这些中间地带划分出了赤裸裸的公共政策选择,对我们挺身捍卫基本原则的决心造成了挑战。顺应这些需求的能力即将耗竭,就如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时期,但在这场人们逃避仇恨和暴力的危机中,我们不可遭遇一场同情危机。

人权原则是恐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馈赠,我们是否会成为脱离这些原则的一代?   我们会否跨越这条宝贵的底线,走向不容忍、排斥和仇恨的后退道路?

还是我们会支持自己和他人的儿童?每一个从暴政中解放的国家——每一个民族——都曾为之奋斗。我们难道不能一致反对排斥而非反对人民?  我们是否可以承诺走向另一条道路——一条早已铺就的道路,遵守在最艰难的时期中锻造而成的原则——这条用非歧视、平等、正义和尊严普遍原则铺就的道路?

这个十字路口站立着希望的守卫者——权利的守卫和哨兵,保护着那些最易被否认人性的群体。那就是监察员和国家人权机构。

你们可以为我们提供基于人权的公共话语道德指南以及指导在移民中保留人性的行动。你可以代表那些最有可能被落下的移民者提出主张。你可以保护个人免受侵犯其权利的系统和做法迫害,可以确保各国在违背其义务时承担责任。

正如举世无双的纳尔逊•曼德拉所说的:“否认任何人的人权就是在挑战他们作为人的存在”:  你可以敦促责任承担者选择人性的道路;这条道路引导我们制定的政策和管理可确保所有迁移中的人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被视为人类。

你还可以运用你独特、独立、公平和具有影响力的声音呼吁所有人在关于移民的公共话语方面发生根本性的改变。拒绝恐惧政治和宣传仇恨,反之建立一个不一样的愿景——一个包容、多样化和热情的社会——移民的存在不是它强大的负担,而是原因。

这也是我们不可让诸位保持沉默的原因。我们不能任凭政治精英表达他们的希望、渴望、价值观和国家的义务。除民间社会外,监察员和国家人权机构必须站出来——大声疾呼。

亲爱的朋友们,诸位制定的《地拉那宣言》,我相信定能通过,其出现的时机显得再合适不过。我们需要不同国家和国家内的话语——你们对关于移民的负责、原则性、合法和公共的政策的大声呼吁。而且我们现在就迫切需要这样的呼吁。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联合国大会将会召开关于移民者和难民的高级别会议,这次论坛可以提高落实的标准,缩小迁移中人民所面临的人权保护差距。但为了获得成功,我们必须对各国首脑有着明确的期望,期望他们支持人性。他们必须在全球、地区和国家层面支持有原则而且更为一致的基于权利的移民管理。他们必须拒绝带有恐惧和排斥的政治和语义,而是共同携手为移民者的人权和我们共同的人性站出来。

正如《地拉那宣言》一般,《纽约难民和移民者宣言》必须明确承诺采取综合性、基于人权的移民和庇护管理措施:透明、负责、以移民者为中心、开放参与、包容、扎根于法律和基于人权。

亲爱的朋友们,在人类历史上,无论何时,一个单一国家、社会、团体或政治联盟如若曾试图——基于其身份和特权——让自身优于其他人;曾支持仅仅保护自身特权;曾试图通过诋毁他人表明自身幻想中的优越性——时间的流逝都将向他们和我们证明,这只会带来耻辱和最深的遗憾。

但为了抵制这种不人道的政治,我们需要而且值得拥有勇敢而有原则的领导。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法西斯国家的卑鄙领导表现得十分清楚,要后退到仇外心理、种族主义和仇恨的状态如此容易。在为纽伦堡审判作准备的采访中,赫尔曼•戈林解释道,无论你的政治意识形态如何,你都能轻易地将人们拉到仇恨的道路上来。他蛊惑人心的秘方是?  他解释道——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指出你们人民的痛苦感受,向他们解释这是因为他们面临威胁;向他们指出导致威胁的根源,并谴责那些“造成威胁”的人!  在这样的逻辑之下,他解释道——各种各样的事物都可作为借口。

自然,世界对戈林的逻辑产生的恐惧的回答是联合国和联合国《人权宣言》。这不是诞生于安乐或繁荣发展时期,而是诞生于人性泯灭的余灰之中。

朋友们,我再次声明,基本原则事关重大:你尊重我的权利不必喜欢我。我支持你的权利也不必赞同你。为了让我保护你的权利,你也不必喜欢我。权利不是需要赞同或欣赏的制度——它们不是嘉奖或是测试的结果也不是美丽游行。权利是我们之中最优秀和最糟糕的人皆可享有的。权利为我们每个人而存在——不排斥我们中的任何人,符合我们所有人的利益。

对此,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因此,我们需要全世界的监察员和国家人权机构响亮、明确地呼喊出勇敢、独立和公正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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